欧盟困局:一场被 “和平演变” 吞噬的现代悲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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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特朗普与欧盟绕开多数成员国火速敲定贸易协议,当冯德莱恩刚从华盛顿返程便再度赴美的 “行程表” 成为常态,当德国军工企业 CEO 帕佩格无奈坦言 “欧洲只能
当特朗普与欧盟绕开多数成员国火速敲定贸易协议,当冯德莱恩刚从华盛顿返程便再度赴美的 “行程表” 成为常态,当德国军工企业 CEO 帕佩格无奈坦言 “欧洲只能坐在谈判的‘小孩那桌’”,那些曾预言 “美欧分歧将持续扩大” 的声音,终究被现实击碎。这个曾试图以 “反胁迫工具” 彰显自主性的区域联盟,如今在政治、经济、安全等维度全面受制于美国,恍惚间让人联想到 35 年前苏联的轰然解体 —— 只不过,欧盟所经历的,是一场持续更久、渗透更深的 “和平演变”,一场从 “世界一极” 向 “附庸者” 的沉沦。


经济 “劫持”:从并驾齐驱到步步沦陷

翻开经济数据的账本,欧盟的衰退轨迹清晰可见。2008 年,欧盟与美国经济体量几乎持平,堪称全球经济的 “双引擎”;可到 2024 年,欧盟 GDP 已不足美国的 2/3,差距持续拉大。劳动生产率的下滑更为刺眼:1995 年欧洲劳动生产率是美国的 95%,2023 年却跌至 80%,意味着欧洲劳动者每创造 1 单位价值,美国已能产出 1.25 单位。
欧洲人引以为傲的 “高福利”,如今也成了掩盖民生困境的幌子。经合组织数据显示,即便是被称作 “欧洲火车头” 的德国,家庭可支配收入中位数仍比美国低 16%。消费市场的分化更直观:美国家庭消费开支直至 2024 年贸易战升温才考虑缩减,而麦肯锡 2023 年调查显示,80% 的欧洲消费者早已被迫 “节衣缩食”,从日常购物到休闲消费全面收缩。
1890-2022年欧盟对美国的劳动生产率(左)和2000-2019年美国和欧盟特定行业平均年劳动生产率增速(右)。图表来源:The future of European competitiveness
 
企业层面的萎缩更是触目惊心。2015 年,全球市值前 100 的公司中,欧洲占 28 家,美国占 52 家;十年后,美国数量增至 58 家,欧洲却骤降至 18 家,10 家企业的 “消失” 背后,是欧洲产业竞争力的持续流失。而这一切的核心症结,在于欧盟彻底错过了新一轮科技革命 —— 全球量子投资领域,前十大科技公司美国占 5 家、中国占 4 家,欧盟颗粒无收;全球前 20 大科技集群,2017 年欧洲尚有 6 个,如今仅剩 1 个,科技话语权被全面架空。
科技落后直接转化为市场垄断的 “任人宰割”。2017 年起,欧洲约 70% 的基础 AI 模型由美国开发,美国三大科技巨头占据欧洲云计算市场三分之二的份额,而欧洲最大云运营商在本土市场的占比仅为 2%。信息与通讯主动权的易手,让欧洲在数字时代彻底沦为 “被动接收者”,更遑论构建自主产业生态。
雪上加霜的是,多重危机的叠加让欧盟丧失了 “掉头” 的时间窗口。环保政策的激进推进与对天然气的过度依赖,推高了欧盟能源电力价格,直接削弱产业竞争力;2020 年后,新冠疫情、美国《通胀削减法案》、俄乌冲突 “三连炸”,更是将欧盟拖入深渊 —— 对俄制裁加剧能源危机,制造业成本飙升,倒逼欧洲产业与资金大量外流,同时加深对美国能源的依赖。数据显示,俄乌冲突后,欧盟天然气进口中美国份额大幅提升,且随着欧盟承诺扩大对美采购,未来能源命脉将进一步被美国掌控。

欧盟天然气进口来源的国别结构,俄乌冲突后大量份额被美国替代,而随着欧盟许诺扩大对美天然气采购金额,未来能源对美依赖将进一步加深。数据来源:欧洲委员会

 

资本的流向更能说明问题。德国央行数据显示,2010 年以来德国企业资本净流出超 6500 亿欧元,其中 40% 发生在 2021 年后;2022 年德国对外投资导致的资金净外流高达 1250 亿欧元,而这些资金中,相当一部分流向了美国。美国经济分析局数据显示,2023 年欧盟国家占美国所有外国直接投资的 45%,总额达 2.4 万亿美元;2010-2023 年,欧盟对美国出口份额从 14% 升至 21%,近半数增幅来自俄乌冲突后 —— 欧洲正在以 “资本输血” 和 “市场让利” 的方式,维系对美国的经济依附。
更具讽刺意味的是,欧洲连 “货币主权” 都在失守。如今欧洲对外贸易结算中,美元占比超 70%,欧元的存在感被不断稀释。当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还在幻想 “美国关税能推动欧洲独立” 时,现实却是欧盟在为特朗普的 “美国优先” 战略 “铺路”,用物价上涨、能源依赖、产业外流的代价,透支着自己的未来。


政治 “夺舍”:从制度渗透到权力架空

欧盟的政治困境,根源在于制度设计为美国渗透提供了 “天然通道”。欧洲多数国家实行多党制议会制,国家元首或行政首脑权力有限且依附于议会选举,这种 “分散化” 的权力结构,让美国得以通过干预选举、培植代理人,逐步掌控欧洲政治走向。
美国对欧洲的政治渗透并非 “临时起意”,而是长达数十年的系统性工程。统计显示,1946-2000 年,美国共对他国进行 81 次党派选举干预,其中近 1/3 发生在欧洲,法国、德国等核心国家悉数在列。与对其他地区策动政变、挑起内战不同,美国对欧洲的干预更 “隐蔽”—— 通过经济赞助、“青年领袖” 计划、智库扶持等方式,构建代理人梯队,甚至被外界评价为 “挑选符合美国利益的演员”,无论被扶植者属于本国左翼还是右翼,只要遵循美国的外交与国防政策即可。
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(NED)便是其中的 “关键推手”。上世纪 80 年代,NED 就被曝出资助英国、法国、西班牙等西欧国家的各类组织,甚至包括反对派组织。当时美国国内曾质疑 “在民主成熟国家投钱是浪费”,但如今来看,这无疑是 “超额投资”—— 受 NED 资助的欧洲价值安全政策中心、环球安全中心等智库,近年密集举办活动,鼓动欧盟追随美国 “小院高墙” 政策,成为美国在欧洲的 “传声筒”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,美国的渗透已深入欧洲社会肌理。在传媒领域,欧洲缺乏自主的社交媒体与搜索引擎,主流媒体大量接受美系基金会资助,最终沦为美国 “信息茧房” 的构建者;在劳工领域,二战后美国劳工联合会(AFL)受美国政府与企业资助,以 “反共和工会” 为名打入欧洲工人运动,甚至用贿赂、雇佣暴徒等手段抢夺左翼工会资源,最终渗透进欧洲工会与学生组织,并反哺政界。以法国为例,前总统萨科齐、前总理若斯潘等政要,均与 AFL 渗透的组织存在关联,形成了 “美国影响 - 工会渗透 - 政界输出” 的完整链条。

美国大西洋之桥、比德伯尔格会议、三边委员会等组织与德国主要媒体人及主流媒体间千丝万缕的联系。来源:瑞士政策研究所SPR
 
军事领域的 “让渡” 则更为彻底。二战后欧洲逐步向美国与北约交出防务权利,冷战后更是加速这一进程。美国以北约为工具,构建由其主导的地缘安全体系,甚至在北约东扩中对东欧国家提出 “文官控军、情报去苏化” 等政治要求,达标方可入约,还直接为东欧国家国防部、国安委提供顾问与课程。这种 “换脑子” 式的渗透,催生出一批 “亲美派” 军事官员,典型如捷克总统帕维尔 —— 他曾在美国进修军事,任北约军事委员会主席期间多次站队美国立场,如今更是因涉华不当言论被中国外交部点名 “不再交往”。当这些被美国 “改造” 的军人进入政界,欧洲的军事与外交决策,自然更难摆脱美国影响。


分化与监听:加速 “夺舍” 的两剂猛药

美国对欧洲的控制,还依赖于 “分化” 与 “监听” 两大手段,前者撕裂欧盟内部共识,后者扼住欧洲政要的 “咽喉”。
“新老欧洲” 的分化便是美国的 “杰作”。世纪之交,美国抛出 “老欧洲”(法德等西欧国家)与 “新欧洲”(中东欧国家)的概念,借欧盟东扩之机,不断安插 “新欧洲” 代言人。这些中东欧国家因冷战后对美国的 “皈依者狂热”,在欧盟决策中频频 “带节奏”,导致欧盟在产业政策、难民问题、对东方关系上屡屡出台 “损人利美” 的政策。在俄乌冲突中,波兰、捷克等 “新欧洲” 国家早早提高对乌援助调门,援助额逼近 GDP 的 1%,兑现率超 80%,远超 “老欧洲” 的 0.1% 与美国的 38.2%;在防务支出上,波兰率先通过法案将国防支出提至 GDP 的 3%,为美国施压欧洲增加防务开支提供 “范本”,彻底打乱欧盟内部的防务共识。
而 “老欧洲” 的妥协,则与美国的 “监听威慑” 密不可分。2014 年 “棱镜门” 事件曝光后,德国成为美国监听的重灾区 ——300 名德国政商领袖被直接监控,涉及国防、经济等要害部门,十几名美国间谍被曝光。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,德国时任总理默克尔竟表示 “难以说服华盛顿改变方式”,还强调 “德国从美情报合作中获益”;德国议会成立的 “棱镜门” 调查委员会,成立仅 3 个月就遭美国情报网监视,最终在 2015 年放弃调查。直至 2023 年,仍有爆料称美国可轻松调阅德国国防部通信,而德国媒体与教科书早已将此事 “翻篇”,甚至将大规模监控污名化为 “东方阵营特产”。
德国并非个例。丹麦曾被曝光参与美国对默克尔的监听,且监听范围覆盖法国、瑞典、挪威;特朗普更是多次用低俗口吻揭露马克龙等欧洲政要隐私,而欧洲政要却 “集体沉默”。当一个政权的核心人物被掌握 “黑料”,当一个组织的内部通信被全面监控,其决策的 “自主性” 便无从谈起 —— 正如一只蟑螂被发现时,满屋早已遍布隐患,美国在欧洲的情报网,只是冰山一角。


脑死亡的欧盟:一场注定的崩溃

如今的欧盟,早已不是那个试图在多极化世界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区域联盟,而是一个 “经济被劫持、政治被夺舍” 的空壳。它亲手拆毁了自己的根基:
  • 意识形态根基:戴高乐留下的 “独立自主” 遗产被挥霍殆尽 —— 法国重返北约军事一体化机构,深度介入中东引爆难民潮,在台湾问题、汽车关税上屡屡对华发难,曾经的 “欧洲自主” 口号,沦为空谈。
  • 地缘协同根基:欧洲本有机会构建巴黎 - 柏林 - 莫斯科的地缘共同体,却因盲目推动颜色革命、拆解俄欧合作,最终引爆俄乌冲突,陷入难民潮与能源危机的双重困境,地缘空间萎缩至数百年最低点。
  • 责任担当根基:从防务到主权的持续让渡,让欧洲在 “遗忘自主” 与 “空喊民主” 中扭曲 —— 少数有工业基础的国家嘴上喊着 “防务自主”,却不愿付出取代驻欧美军的代价;欧盟东扩轰轰烈烈,却无协调区域平衡的方案,每一次扩张都在加速组织的分裂。
马克龙曾称北约 “脑死亡”,但北约有美国掌控的 “大脑”,真正脑死亡的是欧盟。俄乌冲突强化了美国对欧洲的控制,贸易战暴露了欧洲的虚弱底色,当特朗普用拙劣手段推动 “美国优先” 时,欧盟连反制的策略都难以拿出。即便没有这些危机,欧盟的衰落也是必然 —— 默克尔主政时期的德国,表面经济繁荣,实则基建、环保、数字化全面落后;施罗德留下的 “2010 议程” 改革红利被耗尽,“工业 4.0” 沦为笑谈,“北溪二号” 爆炸更是让能源困境雪上加霜。
更可悲的是欧洲政坛的 “人才凋零”。从戴高乐与阿登纳,到密特朗与科尔,曾经的欧洲领导人能在全球舞台书写传奇,让美国不得不有所收敛;如今的欧洲政要,无论是地缘决策、经济改革还是社会治理,都难有拿得出手的政绩,政党轮替加速、政治光谱趋同,无人敢承担 “推动欧洲自主” 的责任。正如法国前总统密特朗曾说 “法国威慑战略的核心是国家元首”,而如今的欧洲政坛,只剩 “曹子丹佳人,生汝兄弟,犊耳” 的感慨。

冷战后西方国家领导人换届速度,整体上近年处于加快之势。图表来源:作者自制
 

欧盟的困境,本质上是 “主权换福利” 模式的破产。长期以来,欧洲靠让渡防务、主权与经济利益,依附美国主导的跨大西洋联盟,获取制度性红利;但当美国自身陷入发展瓶颈,第一个开刀的便是 “肥硕的小弟”。如今的欧盟,带着帝国主义殖民时代的原罪,在 “和平演变” 中日益滑向反动,一边被美国榨取利益,一边追随美国挑衅中国核心利益 —— 从多国派舰窜访台海,到智库鼓吹 “脱离中国框架认识台湾”,再到马克龙声称 “不对俄强硬就无法对华强硬”,这些行径,既是对自身利益的背叛,也是对世界多极化趋势的对抗。
德国总统施泰因迈尔曾长叹 “统一欧洲家园的梦想已破灭,取而代之的是噩梦”,但这仅仅是开始。欧盟的崩溃将是双重的:既是 “独立欧洲” 理念的崩溃,也是其依附的美国霸权及其理念的崩溃,最终将掀翻五百年来欧洲主导的帝国殖民根基。
夜虽长,但属于欧盟的黑暗,恰恰是所有被压迫者迎来晴天的序章。当这场被 “和平演变” 吞噬的悲歌落幕,一个更公平、更多元的世界秩序,终将在废墟之上重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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