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到中年,最不敢细算的账:我的钱到底花去哪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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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全球货币供应量持续攀升,我国广义货币规模也屡创新高时,消费市场却呈现出 “大闸蟹肥美,湖边人稀” 的反差。这一现象的核心矛盾,在于货币流向与居民消费能力的错配
当全球货币供应量持续攀升,我国广义货币规模也屡创新高时,消费市场却呈现出 “大闸蟹肥美,湖边人稀” 的反差。这一现象的核心矛盾,在于货币流向与居民消费能力的错配 —— 大量货币未有效转化为居民可支配收入,反而因收入增速放缓、未来预期不确定,让中年人、中产群体陷入 “有钱不敢花” 的困境。


一、消费疲软的核心:收入增速跑不赢预期

消费的本质是收入的函数,而当前居民消费不振,根源在于收入增长动能减弱与未来风险预期上升的双重挤压。
  1. 收入增速持续放缓,消费失去增长引擎国信证券数据显示,居民可支配收入与消费支出增速高度正相关,且收入对消费的 “牵动力” 更强 —— 收入增速下滑时,消费会以更快速度收缩。从数据看,2013-2023 年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年均实际增速为 6.2%,远低于 1979-2012 年 8.6% 的水平;2024 年增速进一步降至约 4.6%,收入增长的 “获得感” 正在减弱。(来源:Trading Economics)
  2. 未来风险挤压消费意愿收入绝对值虽在增长,但职场竞争加剧、行业变动频繁,让居民对财富安全的需求大幅上升。尤其是中年群体,面临 “收入峰值提前到来” 与 “支出峰值延后” 的错位,不得不压缩当前消费,以应对教育、医疗、养老等刚性支出。


二、结构性困境:中年与中产的 “消费收缩”

当前消费市场的疲软并非整体衰退,而是呈现明显的结构性分化,中年群体与中产阶层的消费能力下滑,成为最突出的堵点。

(一)中年人的 “莲子式生活”:表面光鲜,内里苦涩

与国际普遍的 “中年收入峰值” 规律不同,我国中年群体陷入 “收入低、支出高” 的困境,形成独特的 “家庭储蓄率中年凹陷” 现象。
  1. 收入峰值提前,职场竞争力下滑清华大学研究显示,中国家庭收入峰值集中在 25-35 岁,而非国际常见的 45-55 岁。30 多岁便被视为职场 “老人”,社会技能迭代加快,中年群体的赚钱能力未随年龄增长而提升,反而面临被淘汰的风险。
  2. 支出压力集中,储蓄能力被削弱中年家庭的支出峰值在 45 岁左右,教育、医疗等刚性支出占比极高。同时,资本回报率持续下降 ——2023 年我国资本回报率仅约 7.5%,净资本收益率降至 5% 的历史低位,中年群体通过经营、投资增收的路径愈发狭窄。2024 年前三季度,城镇居民财产净收入增速仅 0.6%,房产价值缩水进一步加剧财富焦虑。

 

(二)中产消费 “两极分化”:要么极致性价比,要么情绪性挥霍

曾被视为消费主力的中产阶层,如今陷入 “返贫、返平、返智” 的焦虑,消费行为呈现明显分化,挤压了传统中产消费市场。
  1. 消费能力下滑,“节约” 成主流远瞻慧库 2025 年报告显示,超 67% 的中产家庭 “支出大于收入”,贷款、配偶失业、子女教育等 “三件套” 压力,迫使他们放弃消费升级。复旦发展研究院调研发现,豆瓣 81% 的消费相关小组聚焦 “省钱”“反消费主义”,人均堂食客单价已回落至 10 年前水平。
  2. 消费市场 “断层”,中产品牌陷尴尬当前消费市场分裂为两大阵营:一端是追求极致性价比的必要消费,如经济型酒店需求收缩(2024 年经济型客房占比仅剩 54%);另一端是追求情绪价值的高端消费,如老铺黄金、高端餐饮(上海新荣记供不应求)。而专为中产打造的 “消费升级” 品牌,既无法提价,又难以与低价产品竞争,陷入生存困境。


三、货币超发与消费脱节:历史镜像下的深层逻辑

全球货币大量涌入,为何未带动普通消费?这一问题可从历史中找到答案 —— 明代中后期中国曾吸纳全球 15% 的白银,却未转化为消费动能,与当下的困境有相似逻辑。
  1. 货币流向 “脱实向虚”,未惠及普通居民明代白银主要流向土地与高利贷,江南地主投资棉纺织的收益率仅 3%-5%,而土地租赁收益率达 8%-10%,商人形成 “经商→攒银→买地→收租” 的闭环,白银被窖藏或投入非生产领域。如今,大量货币同样未进入居民消费端,而是集中在房地产、金融等领域,普通人难以从中受益。
  2. 创富机制缺失,货币难成 “资本”明代工商业收益率低于土地,抑制了创新与生产;当下,居民产权保障、工商业投资回报稳定性不足,导致货币难以转化为创造财富的 “资本”。即便货币总量庞大,若无法通过合理机制流向居民收入、激发工商业活力,最终仍会陷入 “货币多、消费弱” 的循环。


四、提振消费的关键:从 “发钱” 到 “创富”

要破解货币超发与消费疲软的矛盾,核心不是简单刺激消费,而是重构创富机制,让居民有能力消费、有信心消费。
  1. 稳定收入预期,保障中年与中产权益遏制职场年龄歧视,提供中年群体技能培训,延长收入增长周期;针对中产阶层出台定向激励政策,如优化税收、降低教育医疗成本,壮大中等收入群体规模。
  2. 引导货币流向实体经济,提升投资回报建立健全产权保护制度,提高工商业投资收益率,让货币从 “窖藏”“炒房” 转向实体产业;规范金融市场,让普通居民能通过合理投资获得稳定收益,缓解财富焦虑。
  3. 优化消费市场供给,填补中产需求空白加强产品质量信用背书,区分优质产品与低质产品的价格差距,摆脱 “低价恶性竞争”;鼓励企业推出适配中产需求的 “性价比升级” 产品,衔接高端与低端消费,修复消费市场断层。

当前消费疲软的本质,是 “货币总量” 与 “居民获得感” 的脱节。唯有从收入增长、权益保障、创富机制三方面发力,才能让超发的货币真正转化为居民消费能力,让阳澄湖边的人流如织,成为消费市场的常态。

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:叶檀财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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